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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何处来?——专访南投籍知名书画家姚淑芬

徽商时尚 徽商   2014/8/19 16:53:21

姚淑芬:台湾南投县人,毕业于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研究所。任合肥工业大学讲座教授,南投县美术学会理事长(第17-18届),南投县公共艺术审议委员等。她热心推动两岸书画交流合作,并多次参加杭台两地书画展、书画家笔会等活动。

我是谁?我从哪里来?我该做什么?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,不断回望,才会发现所拥有的一切,从何而来。对台湾知名女画家姚淑芬来说,传统与现代,艺术与流行,家庭与事业,知道自己来处,便知如何抉择。

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,什么都找不到。”
1995年,在台湾开放回大陆探亲三年后,台湾女画家姚淑芬带着十来岁的儿子和7岁的女儿来到四川成都。她的父亲出生于四川成都附近的一个村庄,1949年随着国民党部队的迁移来到台湾。“村子已经没有了,包括我爸爸有个姐姐,找了很多人打听,但是也找不到了。”即便如此,第一次来到大陆的她还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四川转了十几天,乐山大佛等标志性景点无一遗漏。“他们应该知道,自己的根在哪里。”

火车上的女学生

台湾的铁路呈环状,绕着岛屿围成一圈。

1984年,姚淑芬坐在火车里,前往台北学习工笔花鸟,当时大部分铁路是窄轨铁路,车厢狭小,人并不多,相较于大陆的火车,气氛完全不同,没有拥挤、没有吵闹,多了几分安谧静雅。每次的课程2个小时,但是坐车就要3个小时。她伸手到包里一摸,除了自己的绘画作品以外,包里还装着糖果、玩具、奶瓶——这些东西的主人,2岁的儿子已经在她的身边睡着了。
“没有人带孩子,我只好把他带到台北。”上课的时候,师母会帮着她哄着孩子,但孩子太小了,时常会跑回教室找妈妈。整个课程里,姚淑芬都小心翼翼地听课,担心孩子吵闹会影响到别人。

姚淑芬在台湾高校任教34年,在此期间自己也不断学习进修,即便结婚生子之后也时常成为一位在火车上奔波的女学生。

我的女儿小时候有一个心愿,希望妈妈能当个好妈妈。她觉得妈妈不够尽责,希望我能够留在家里照顾她。”有一次女儿放学了,她和先生两个人因为忙于工作都没能去接孩子,女儿就一直被遗忘在学校。

在女儿1岁多的时候,她又选择继续攻读特殊教育。晚上把孩子抱在腿上看书,她一翻书,女儿觉得很有意思也要跟着翻,两个人就把书翻来翻去。“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带着孩子睡觉,等她睡沉了,2点钟我再起来,读书到4点,再睡一会儿就该起来做饭了。”

她的先生是台湾原住民,拥有一个庞大的家族。吃饭时,流水席都需要做好几桌。婆婆去世早,因此姚淑芬承担了很多家事。“结婚前我根本不会做饭。我爸爸希望我们几个孩子都能好好读书,母亲又是传统的家庭妇女,将一切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,因此做饭还有处理家事我都是婚后才学会的。”

我的公公是典型大男子主义的家长,他肯定希望我留在家里把孩子照顾好。我自己首先考虑的也是孩子和家庭,但是还必须对自己有个交代。”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,“我告诉自己啊,现在我不做,以后会后悔。”

你不学习,就会被down掉。”她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。这是很多职业女性都会面临的问题。姚淑芬的处理方法就是把时间拉长,该做的事不怕晚,一件一件慢慢地来,就像她记忆中绕着宝岛不停循环的火车。
最早的时候,她在国立师范大学读书,元旦放假从台北回家,晚上的火车不到台中,她只能再次转车,结果遇见了现在的先生黄细朗。这是他们家庭的起点。

在她的梦里

《在她的梦里》这幅画里的主人公正是姚淑芬的女儿。
台灯、猫咪,绵延的乡间小路上,开满了台湾特有的百合花,烘托出宁静安逸的氛围。画中的女孩带着笑容,似在遐想,似在思索。

她的画作常常从周围人事物广泛取材,包括家人、台湾传统文化、生命关怀以及自然生态等一些社会议题的呈现与反讽。“我的画有时候用第一人称,有时候用第三人称,以不同角度创造虚实空间的意境,观看社会的变迁,反应我对生活和环境的醒思。”

在代表作《阿嬷的大花布》中,姚淑芬将台湾传统大花布与唐朝仕女、现代摩登女郎相结合,“传统大花布代表着台湾意象,小时候对它总有着排斥,每次看到总是会与俗产生着联系。如今重新审视伴随台湾走过半个世纪的红花布,不就是台湾人朴实性格的写照?”

旧的东西,新的表达。她的作品中有《留得残荷听雨声》《落英片片堕红尘》等古典国画意象,也有着故乡台湾的花布、民族图腾等原味艺术盛宴,还有蕾丝、金箔等多种创新媒材的出现,穿插出丰富的层次感和空间感,彰显着她内心女性纤细的部分。

姚淑芬用她体察入微的生命历练来验证人生,她将切身深刻的感动,以个人多年揣摩的表现手法加以刻画出深层意蕴,她的作品是这块土地上人们生命力的展现,更是她体验土地的感情而所发出真诚的传达。

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所教授李振明说姚淑芬作品真挚坦诚,故能引起观者的共鸣。

只有和人类关联的艺术才是最美的,因为人类的爱,是比艺术的爱存在得更早。”多年来,每当面对生活困境、创作瓶颈时,姚淑芬总会用法国文豪罗曼•罗兰的这句格言来勉励思考。“从小在水里、集集乡下长大,我从未犹豫或迟疑对这块土地付出爱与奉献,因为有爱最美,有梦才能筑梦踏实。”

小时候她家的不远处就是学校,两者之间隔了个小池塘,她经常和哥哥妹妹还有朋友们一起在池塘里玩。“有一次我们去捞鱼,有个朋友就把手这样伸着放在石头下面……”她将双手捧在一起,回忆道,“哇!捞上来一条蛇!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。”

时空交错筑梦踏实

合肥与台湾是完全不同的两座城市。在合肥,姚淑芬不敢开车。“如果你们来台湾,我可以开车载你们把南投县逛一遍。”

由于先生在合肥经商了二十余年,她也选择了在合肥开辟自己的另一片天地。“我的一半时间在台湾,一半时间在合肥。”因为家人对姚淑芬来说很重要,“我会把自己的作品给家人看,他们会给我很多意见和灵感。女儿有时候还会批评我。”姚淑芬展示了手腕上一只造型极具设计感的手表,这是女儿送她的礼物之一,她的很多服装和首饰都是女儿挑选的。

谈到女儿,姚淑芬有很多感慨。“她很有主见,小时候常常说不要我管,但是也会说妈妈很可怜,哥哥不乖,我就要乖。”在她眼里,独自前往英国学习珠宝设计的女儿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兴趣与专长,个性执着稍带点叛逆,坚持自己想走的人生路途。而这也是台湾艺术大学讲座教授李毂摩对姚淑芬的印象。

这份坚持,让她从马英九手中接过了台湾省“教育部师铎奖”的奖杯。这份兴趣,让她热心发展文艺活动加强南投地区艺术新风潮,曾经获选并连任南投县美术学会理事长。
作为画家,她的创作生涯刚好跨越现代与后现代,受到这两种思维的冲击与影响,她的画作既有古典印象主义的精髓,又有现代抽象主义的骨骼,既有西方的审美理念,又有中国传统人文审美思维,既有禅学笔墨情趣,也有世俗的色彩浪漫。

作为妻子,她的先生黄细朗称她为“台湾阿信”。“这些年看着她学习、绘画,一步步改变打磨自己,从画中找到平静,真是从一块石头变成了璞玉。”他希望记者不要在文中提及自己,因为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合肥经商,他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。
然而在《2014姚淑芬创作集》的后记里,有这样一段话:“最后对外子细朗的谆勉关爱说声感激,即使只身在海外打拼,仍负起家中支柱的重责,是家人坚定、温暖的依靠,更是我创作的推手。”

时空交错,筑梦踏实。无论是命运被时代扭转的川妹子,集集火车站里等待的学生,还是合肥、台湾两地奔波的女画家,姚淑芬非常清楚自己最大的梦想——家人平安顺遂。
“我的一切都是以家庭为基础,家庭和睦,才有心思再去经营自己的事。家庭没有照顾好,你拥有再多成就都不行。”
她说自己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,她的现代,沿着传统来;她的艺术,撞着流行来;她的事业,从家庭中来。(张宏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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